源青争

執拗な子供騙しがLIFE

【mafutin】nameless

※意义不明


那是一个红发少年。我站在东京街头。还没转身便看到那抹红色一闪而过。我匆忙停下,把原先的计划通通丢在脑后,转了方向踏着凌乱的步伐追了上去。

眼泪差一点就就出来了,感觉心口被什么来了沉重的一击。

是他吗?这么久过去了他终于出现了。

那个少年是我的青梅竹马……大概是吧。他和我在十三年前的秋季约定过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却又在两年后给了我一个堪称麻木的笑容,他冷着脸推开我,挤进人潮里对我的呼喊充耳不闻。而被人潮推搡着无法前进的我只能看着我们之间距离越来越远。

在那之后我再没见过他。

我的体力虽然不算好,但也不算差,只是没有做任何准备便一路狂奔让我有些心律不齐,耳朵听着风呼啦啦地响。

跑在前面的少年偏了偏头我猜他是在看我。

我追上了那个红发少年。更你准确的说是他停了下来,转过身一脸戒备的看着我。

我终于得以停下喘口气,但手撑着膝盖我依然努力抬头去看他的脸,我有太久没见过他,我怕面前这个他是一个幻影是我想太多而出现的假象。

他逆着光,额头上布着一层细汗,暗红色瞳孔被刘海阴影刷上一层暗灰而显出一点棕。他穿着白色运动服踩着名牌运动鞋和记忆中穿着短袖踩着人字拖的少年重叠在一起。

心中突然就满起了欣喜和失落,我伸出手想摸摸那个少年的脸,但他躲开了。

他并非记忆里的那个他,两人却无限相似。

他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

“这位先生,请问你从刚才就追着我跑是有什么事吗?”那个少年对我很是戒备,眼底的警戒几乎可以实体化成栏杆将我和他分隔开来。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他是我的发小,我是mafumafu……”我的喉咙有些干有些痒,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沙哑。“刚才看到你有些惊讶,便追了过来。”

他似乎还不相信,我只能把背包里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翻出来给他看,但关于我有个“和他很像的发小”这一点却无法证明——平时总会被我拿出来的,我们两为数不多的一张合照怎么都没能找到。

看着我在那翻来覆去地找,那孩子似乎笑了。但是找合照时我更多的是想哭。

可能是我的行为真的很狼狈看着也滑稽,他笑了,但没有恶意,眼底坚冰慢慢融化,笑得乖巧柔和,不同于记忆里元气满满张扬而又闪耀,仿佛全世界的聚光灯都打在他身上的少年。我的慌乱无助稍稍安定下来。

他说:“你的发小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吧……只是合照没了你看起来都快哭了。”不仅仅是合照啊。我在心里悄悄反驳。

“我的名字是秋,并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说我知道。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我的视线,但……只看五官的话,他和他真的很像……他们会有血缘关系吗?我想。

我和他失联十多年了,我曾试着去找他却什么线索都没找到,他单方面断了和我的联系,我也没渠道找到一个刻意躲着我的人。

我知道他喜欢旅行所以大学毕业后我便背起吉他和背包四处游走旅行,期望着有哪天可以和他“偶遇”。

我想象过和他相遇的各种场景各种方式,就是没想过会是在东京街头“邂逅”一个可能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这对我来说一点都不浪漫,真的。

但是这么久了……现在终于有了一点线索,他和他有那么相似,我想赌一把……

如果见到他了又该怎么办?

我和他这么久没联系,这期间发生什么不都有可能吗?他也许已经有了漂亮的妻儿,也许这是他的孩子?毕竟我没听过他有弟弟。即使是这样我也只能无奈苦笑,可能这么多年只有我一个人在遵守着那时的“童言无忌”吧。

我有些在意这个孩子的名字……毫无缘由的在意。

关于他一个男孩子,被取了“秋”这样一个偏女性化的名字,我有些奇怪。

我询问了关于他的名字,他笑得有些腼腆,但还是告诉我,他爸爸告诉他,给他取名叫‘秋’是因为东京秋季的枫叶很美,是暖洋洋的红色。

aki和aka……

『mafumafu!漫山遍野的红色,好漂亮!』

我和他还是十几岁少年的时候曾一起旅行过,那时我们还只是乡下最平平无奇的两个孩子,但他是孩子王,他最勇敢也最张扬。他某天突发奇想说mafumafu我们出去玩吧!我以为只是随便玩玩就说了声好,然后他就拉着我收拾几件衣服买车票跑路了。

我们乘好几个小时的车跨越大半个日本去到了神奈川,赶上枫叶最红最美的时候,远远看过去就像火焰在燃烧,仿佛心都烧暖了。

他开心的大喊大叫,拉着我冲在前方就像捡到宝物。夜里他和我说:“mafumafu你太好了,如果是其他人他们肯定不会答应和我一起出远门,要是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那时候我脑子是空的,就回答他说:“那就一直在一起吧。”然后他愣了愣,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然后松开手自顾自往前跑。

他是个幼稚鬼。我在心里自语道。然而那时的幼稚鬼如今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他要养另一个比他还小还幼稚的孩子了。想到这里又开始难受了,心里闷闷的好像压了一大块石头。

即使知道他可能已经娶妻生子了,有着安稳的生活……我还是想见他……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只有我一点长进都没有。

那个有着和他相似面孔的孩子说:“我小时候也闹过说要改名字,但爸爸说什么都不让,妈妈也会很难过,久而久之就觉得‘秋’这个名字其实也挺好的。”挺好的。

他有些羞涩地别开脸看着不远处,“被他们一声一声地喊着‘秋’,听着听着也觉得冰而凉的秋季也变得温暖可以融入心坎了。”他低头看着手指说:“哈哈哈好像有点自恋吧。不过我现在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名字哦。”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想见他这个念头在心底不断壮大,我觉得周围在一瞬间安静了,只剩下可以感受到的,暖洋洋的红。大概是我一直没反应吧,那孩子抬起了头。我猜他应该被我吓到了。毕竟前一秒和你乐融融讲话的人下一秒就泪流满面换谁都会被吓到。

我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小心的向他提出我的请求,我告诉他我想见见他父亲,那个孩子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只是笑着应允了。

那孩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说话,走了大概三分之一的路程后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为什么突然就哭了。

我应该告诉他吗?
他听说过我吗?

我组织了下语言。

“你的父亲是我的发小……”

我告诉他我和他父亲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以前还曾经结伴旅行过,但因为各种原因我失去了他的消息,本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我想说到他时我应该会不自觉就委屈吧,那孩子踮脚拍了拍我的脑袋。

他听我说,“真真切切得到他的消息时却有些难以置信。”

难过的让我想哭。

那孩子一脸的我懂我懂,行走的速度也不自觉加快了。他说:“我的笨蛋老爸原来让你这么难过过,你见到他一定要打他一顿先。”然后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追问我他父亲以前的事。我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很多。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说你怎么那么确定是我父亲?如果认错了岂不是很尴尬。

我告诉他我怎么会认错呢,我和他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看到你那一刻我就猜到了。

他的表情有些困惑,但还是对我笑了笑就专心带路了。

少年的家不大,但布置的很温馨,进门时他的母亲似乎有事在忙碌,只是远远传来一句“欢迎回来”。

我有些不自在地坐在他家的沙发上,这是我第一次独自去生人家中做客,浑身僵硬尽是放不下的拘谨。

顺应我请求的少年给我倒了杯热水,他说他爸爸还没回来,需要我再等等。

我深呼吸了几下……周围静的有些吓人,我似乎可以听到心脏在越来越快地冲撞着我的胸腔的声音,既期待又害怕,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对人也会生出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情感。我期待着与他重逢,但身体给的反应却更多的是逃跑。说实话这一点都不好受。也许是太过焦虑了,我整个人都在不自觉地发抖。

“你还好吗?”一只手在我面前挥了挥,回过神的我看了一下手的主人却又愣住了。

那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性,耳边几撮没被照顾到的赤色发丝随意地被夹在耳后,看起来干练豪气,即使是家庭主妇的装扮也掩不住成功人士的气息。她看着我的脸似乎也愣住了。

……啊,什么嘛,最后我还是认错人了。我彻底放松下来。

我终究是认错人了,我见到的是少年的母亲。

也是他从小就很优秀的阿姐——这是女子告诉我的。

“你是mafumafu吧?”女子撂下这句话冲进屋子里头,没多久拿了一张照片出来,旧照片边缘已经有些破损了,但勾肩搭背的两个小少年又确实说明是他和他的合照。

记忆里我很少见到他姐姐,她一直很忙,经常是她进门我抬头就只看到一个背影。她的脸对我来讲一直是模糊的,加上高中时她递交了去法国的留学申请,看到她的时间更少了。那时我正是爱玩的年龄,而tin也没怎么提起他的姐姐,久而久之我就忘了这么一号人物。

没想到正式见面是在这种情况。

“你好……”我有些底气不足。

她问我tin有去找你吗?

……诶?



『姐姐啊,我有喜欢的人。』少年紧靠着在她身边,他的手臂挡住了半张脸,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什么。
『是嘛……这很好啊,我们的tin也长大了,懂的喜欢别人了。』女生放下手里的书轻轻的拍了拍她弟弟的脑袋。
『所以我要赶紧恢复……然后去找他……』
『他……是个男孩子?』
『嗯。』
『tin喜欢吗?他对tin好吗?』
『喜欢,他可好了,不能再好了。』他的声音发抖着。
『……tin很快就能恢复的。』她抱了抱眼泪已经流出来的弟弟。

十一年前akatin一如既往和家里人打了招呼后提着旅行包和吉他旅行去了。他约了在前几次旅行途中结识的旅友,两人兴致勃勃地爬雪山去了。但这场旅行他们并没有走完。

akatin回来了,只有他一个人。

那次出行回来后他把旅行包扔在角落积灰,再也没用过它。

“他说如果不是因为他执意要顶着风走,就不会发生意外。”

“他离开后是住在你家吗?”我看着这个已经泪眼朦胧的女性,问。

“嗯……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突然就到找到我租的房子问我说姐我可以在你这住一段时间吗?那时候是大半夜,外面还在下雨,他就那样子站在门口看着我。”

“你那时回国了。”

“嗯,就住在这里。问他怎么找来的他说是看我寄回去的信件上的地址。”

“他这一住就大半年。而且精神状况很糟糕。”她捂着脸抽噎着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一直住下去,我带他去医院检查了,出了结果后他自己跑了……”

“我其实有预感的……他那段时间连我都不理,有时候变得很温柔,然后拉着我轻声轻语地说他喜欢的人。”比起之前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她的手指在有着少年灿烂笑容的旧照片上摩挲,“他后来自己跑了,留了个纸条就再也没和我联系了。”

我不知道该说或者做什么,非要说的话我和她应该是‘同病相怜’的关系,同样都是被扔下的人,自己都想不懂又怎么敢去评定去安慰。

他真是过分,扔下这么多人,让那么多人因为他难过。

我在他们家解决了晚饭,与男主人打过招呼后离开了。秋被他妈妈叫出来送我,我还拿上了那张有些破损的旧照片。

他妈妈说:“你在找他吗?找到他后帮我把这张还给他吧。告诉他随时可以回来。”

她说:“tin真的很喜欢你。”

我和秋慢吞吞地走着,我们在等彼此开口,但谁也不想破坏这份宁静。

“最后你和我说了那么多的事是关于我没见过面的舅舅。”夜晚的温度有些下降,秋把手凑到嘴边哈气。

“……嗯,他很棒的。”

“你很喜欢他?”

“嗯。”

“加油!我也想见见他。”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说‘交给你了’。

“会有机会的。”我笑笑。

我的那张照片在吉他的背面找到了。

我拿着两张一样的旧照片再度启程,他曾说要赶紧恢复然后来找我,而我现在就想着可以立刻见到他然后狠狠给他一个熊抱。

我们再次相见时会是怎样的场景?我们中的一个在卖唱时另一个就在旁边听着?在某个地方拍下照片留念时刚好就同屏了?走到某个地方就被人告知几天前也有个和你唱歌风格相似的人换地方了。

这些都是未来,究竟会怎样我也猜不中预测不到,但真的见到他我肯定要狠狠抱他一下,再亲他一口,然后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拉着他冲进人潮中问他:“akatin和我结婚你敢吗?”我要告诉他我找了他多久,问他那么久不带我玩要怎么补偿我,然后再也不放跑他。

但未来的无数可能性,都需要我再次遇见他啊……我仰头尽力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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